kknikkni 发表于 2009-7-26 19:42:09

 林韶目光如炬,似乎要把我的心思完全看穿。
  我故做轻松地说:“你怎么在这里?没跟他们打牌?”
  林韶狡黠一笑,道:“大好的风光,我怎么能够错过?况且,把青春浪费在牌桌上,本就不是我的作风!”
 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林韶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,不由暗觉好笑,也不想跟她多说废话,于是搪塞地说:“是吗?那不影响欣赏旖旎春光了,我可是一俗人,得跟他们在牌桌上浪费青春去了!”
  说着,我抬脚就要往下走。
  林韶一跺脚,气笃笃地说:“韩星星!我又不是老虎,你犯不着老躲着我!”
  我回过头,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她:“哪有呀?小姐,我躲你干吗呀?”
  林韶撅起小嘴说:“韩星星,你说,刚才你是不是碰到老相好了?”
  看她撅嘴的样子,却也透着几分可爱。我当下有意想气气她,于是用一种轻佻的口气说道:“怎么,你还没当上我的新相好,就想管我老相好了?”
  林韶鼻翼动了动,说:“谁稀罕做你的新相好?谁管你老相好了?别臭美了!”
  我有点想笑,这林韶似乎还挺有意思。我学着她的口气说:“谁稀罕做你的新相好?哟哟哟!” 索性逗她到底,又说:“那是谁老跟在我屁股后面,还酸溜溜地问我是不是看到老情人了!哎哟喂!”
  林韶脸刷地红了起来,跺着脚恨恨地说:“韩星星!我恨你!哼!”
  说罢,她竟大步先我而去。
  我忍不住哈哈笑起来。又往山上看,想搜寻侯晓禾的踪迹。可是,人潮汹汹,花影灼灼,哪还有她的影子?
  我心里有些感慨,便给黎水打电话,告诉他我刚才碰到侯晓禾了。“是吗?和那老家伙一起?”他问道。
  我说:“不是。其实我也挺想看看那老家伙长什么样,说不定是一个一夜之间忽然暴发的土老冒呢!”
  黎水笑着说,你是不是想寻求心理平衡?那真是让你失望了。那老家伙看起来年龄是大了点,不过还算挺有风度的,戴着一副眼镜,很有点儒商气质。
  我干笑了一声,说,是吗,那真是要恭喜她了。
  黎水说,你小子是不是吃醋了?
  我说,吃醋?你觉得我会吃醋吗?
  我的声音很大,大得连路人都侧目。
  黎水嘿嘿笑道,声音越大,越说明你想掩饰。
  我忽然很想说问候侯晓禾母亲的那三个字,但我还是忍住了。我说,黎水,看来我得找个女人管管你小子了,一点都不懂得替兄弟留情面。
  黎水哈哈笑道:你放心,我这脾气,能驾驭我的女人还在她老娘肚子里呢!
  我突发奇想:倘若把林韶介绍给黎水,会是怎样一种状况呢?

kknikkni 发表于 2009-7-26 19:42:35

小K怎么失踪了呀,这可不能哦,等你发完再失踪吧,我看半啦啦的,真难受!
水冰心 发表于 2009-7-26 09:16 http://bbs.xichu.net/images/common/back.gif
我的消失是建立在你结婚以后的

宿迁人在宿迁 发表于 2009-7-26 19:43:28

20091805

kknikkni 发表于 2009-7-27 05:23:03

农家菜别有一番风味,吃得几个小骚货连连叫好。尤其是柳莉红,还假惺惺地说,什么时候她也要学几手,回头好表现表现。一个平时厨房也不想进,连面条都煮不来的人,居然因为吃了几道农家菜,表示愿意学几手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挺有心的,知道的,只有把大牙收紧点,免得一不小心就笑掉了。果然,周嫣立刻就损她:“那看来你得找个这里的厨师做男朋友才行,一天不浪费几十斤油盐,估计十年八载内没人敢吃你做的菜!”
  周嫣的话引得大伙一阵大笑,却把柳莉红说急了,两只嘴唇不停翻动地争辩着,她越是这样,笑声越长久。就连老黄,也都咧着嘴呵呵地笑了。
  这时,何奇雍又加了一句:“周嫣你这样说就不对了,会打击我们柳莉红美眉幼小的心灵的!”
  又是一场爆笑。
  柳莉红本来就无处发泄,这回算是找准目标了,把气全撒何奇雍一人身上,霍然站起,就要来撕他的嘴。何奇雍笑着跑开了。
  气氛就这样被闹开了。几个小骚货你一句我一句,说个没完。不过,林韶却出奇地安静,既不掺和到她们的谈话中,也不怎么笑。我知道她有心事,也不以为然。只是不时朝她瞟两眼。而几乎每次我看她的时候,她都正在盯着我。害得我反而像做贼一样赶紧转移视线。
  吃过饭他们接着打牌,我本想开溜,却被何奇雍抓去斗地主。玩了一会,林韶也过来了,嚷着她也要玩。我忙站起来让她,可她不依,非要另外一个同事让,还说早就想赢我的钱了,不留下几层皮,休想脱身。我就算再笨也知道她是故意针对我,更不想再陪她疯。但是何奇雍偏偏跟着瞎起哄,弄得我有点狼狈,想走也走不成了。
  林韶坐我上家,老是顶我的牌,不管我是不是地主,跟不跟她一边,她还很得意,仿佛终于出了一口恶气,将我气得真想把她拖到一边,先奸后杀,再奸再杀。
  不一会,我身上的两百多块钱就输掉了一半。我越打越气。有一把又是林韶和我一家,而且又在不断地顶牌,终于我毛了,把牌丢到桌子,说:“哪有你这样打牌的?不玩了!”
  林韶讥笑道:“怎么,男子汉大丈夫输不起呀?”
  我说:“是输不起,你找个输得起的人来玩噻!”
  何奇雍也一早出林韶在玩猫腻,这时忙出来对我说:“好了,好了,别气了,大不了我把赢你的钱全还你!”
  我说:“这不是钱的问题,是……”
  何奇雍按住我,说:“得了,大老爷们,跟一个女孩子较什么劲!”
  我哭笑不得,这算什么呀?反而变成我的不是了!

kknikkni 发表于 2009-7-27 05:23:22

  斗地主没法玩下去了,我索性又跑出去瞎转。我不在上山的主路上走,而是顺着小径走走停停。路过一个桃园,正赶上一伙人在照相,有老有小,有男有女,估计是一家子。他们叫我帮忙照一张,我于是接过相机,让他们叫“茄子”。
  拍完照正想走,不经意间却看到侯晓禾正在不远处的一颗桃树下,和另外几个女孩子打麻将。
  我犹豫半天,还是走了过去。
  “侯晓禾!”在离他们四五米开外,我喊了一声。
  侯晓禾听到叫声立刻看过来,见到是我,她脸色顿时变了。
  
  这是我们分手之后第一次站在一起。
  侯晓禾与以前相比,没多大变化,只是身上的服饰,都换成了一些有名的牌子了。还有,颈上不再挂着我送她的那条廉价珍珠链子,而是一条看起来成色还不错的铂金项链。但我怎么看,都觉得像狗圈子,不显华贵,更见滑稽。她眼睛骨碌碌地转着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  我站在一米以外的地方,心情十分复杂。我开始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走过来,当是没看到走开不是更好吗?
  沉默良久,侯晓禾说:“这个世界真小,转个弯大家又照面了。”
  我附和道:“是呀,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!”
  侯晓禾说:“怎么样,最近还好吗?又谈了朋友吧?”
  她的语气很淡然。但我觉得她是刻意装出来的。
  我苦笑着说:“还好吧,反正还没饿死。至于朋友,不是想谈就谈得出来的。”
  侯晓禾说:“也是,这东西,要看缘分的。”
  我说:“不错。再说现在的女孩,有几个能看上我的?我既没钱,又没房子车子!挣的那点工资,连养活自己都有点拮据!”
  话说出口,我自己也觉得有点过分。其实,在我心中,对侯晓禾的怨恨已经渐渐淡了。尤其是和温月在一起之后,我的心更是平静了不少。可是,为什么一面对侯晓禾的时候,我又不自觉地说这样的话呢?难道,我对侯晓禾的怨恨已经深入骨子了而不自知?又或者我非得出一下气才觉得解恨?
  侯晓禾当然听出我话里有话,她脸上浮起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,说:“好久不见,你似乎变刻薄了!”
  我冷笑道:“是吗?不过这些好像都是拜你所赐!”
  侯晓禾说:“星星,我们都分了这么久了,你怎么还没醒豁?不错,我当初是觉得你没房没车没钱,但是,你真以为我们分手只是为了这些?难道我跟了你四年才知道你没房没车没钱吗?”
 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侯晓禾是嫌我穷,嫌我没房没车没钱才跟我分手的,而且当时她的确是这么说的。也正是因为这样,所以才使得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她的恨意日益加深。可是现在她却又说出这样的话来,我不由愣了:“那……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?”
  侯晓禾说:“韩星星!你最悲哀的地方是,不仅自己没出息,而且还死不承认!算了,反正我们早就不是恋人了,我也管不着你!你要是没其他的事情,还是走吧,我不想跟你吵!”

kknikkni 发表于 2009-7-27 05:23:43

  斗地主没法玩下去了,我索性又跑出去瞎转。我不在上山的主路上走,而是顺着小径走走停停。路过一个桃园,正赶上一伙人在照相,有老有小,有男有女,估计是一家子。他们叫我帮忙照一张,我于是接过相机,让他们叫“茄子”。
  拍完照正想走,不经意间却看到侯晓禾正在不远处的一颗桃树下,和另外几个女孩子打麻将。
  我犹豫半天,还是走了过去。
  “侯晓禾!”在离他们四五米开外,我喊了一声。
  侯晓禾听到叫声立刻看过来,见到是我,她脸色顿时变了。
  
  这是我们分手之后第一次站在一起。
  侯晓禾与以前相比,没多大变化,只是身上的服饰,都换成了一些有名的牌子了。还有,颈上不再挂着我送她的那条廉价珍珠链子,而是一条看起来成色还不错的铂金项链。但我怎么看,都觉得像狗圈子,不显华贵,更见滑稽。她眼睛骨碌碌地转着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  我站在一米以外的地方,心情十分复杂。我开始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走过来,当是没看到走开不是更好吗?
  沉默良久,侯晓禾说:“这个世界真小,转个弯大家又照面了。”
  我附和道:“是呀,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!”
  侯晓禾说:“怎么样,最近还好吗?又谈了朋友吧?”
  她的语气很淡然。但我觉得她是刻意装出来的。
  我苦笑着说:“还好吧,反正还没饿死。至于朋友,不是想谈就谈得出来的。”
  侯晓禾说:“也是,这东西,要看缘分的。”
  我说:“不错。再说现在的女孩,有几个能看上我的?我既没钱,又没房子车子!挣的那点工资,连养活自己都有点拮据!”
  话说出口,我自己也觉得有点过分。其实,在我心中,对侯晓禾的怨恨已经渐渐淡了。尤其是和温月在一起之后,我的心更是平静了不少。可是,为什么一面对侯晓禾的时候,我又不自觉地说这样的话呢?难道,我对侯晓禾的怨恨已经深入骨子了而不自知?又或者我非得出一下气才觉得解恨?
  侯晓禾当然听出我话里有话,她脸上浮起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,说:“好久不见,你似乎变刻薄了!”
  我冷笑道:“是吗?不过这些好像都是拜你所赐!”
  侯晓禾说:“星星,我们都分了这么久了,你怎么还没醒豁?不错,我当初是觉得你没房没车没钱,但是,你真以为我们分手只是为了这些?难道我跟了你四年才知道你没房没车没钱吗?”
 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侯晓禾是嫌我穷,嫌我没房没车没钱才跟我分手的,而且当时她的确是这么说的。也正是因为这样,所以才使得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她的恨意日益加深。可是现在她却又说出这样的话来,我不由愣了:“那……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?”
  侯晓禾说:“韩星星!你最悲哀的地方是,不仅自己没出息,而且还死不承认!算了,反正我们早就不是恋人了,我也管不着你!你要是没其他的事情,还是走吧,我不想跟你吵!”

kknikkni 发表于 2009-7-27 05:24:23

 我躺在床上,久久不能入睡。脑海里充斥了侯晓禾的各种话语。有最初相识时说的,有热恋时说的,有吵架时说的,有分手时说的,还有今天相遇时说的。我把这些零零碎碎的话串在一起,再把一些零零碎碎的往事串在一起,可是,想得越多,我越发觉自己其实并不真正了解侯晓禾。也许,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太近了,太久了,反而忽视了去了解对方。
  我似乎开始明白了,原来横亘在我和侯晓禾中间的,并不只有金钱和所谓的现实。
  只是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,往往被一些表面的东西所蒙蔽。
  也许当初侯晓禾怨我没钱没车没房子,嫌我没有出息,只是她随便找的一个牵强的分手的借口罢了。可是,我竟然信以为真,还因此而怨恨她,甚至还落下心理疾病,认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只看重钱,都不会跟穷小子在一起,以至于连再去追求爱情的勇气都没有。
  但是,令我不明白的是,倘若侯晓禾不是钻进钱眼里,为何要和一个老家伙混到一起?难道,是我让她对爱情失去了信心,因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个有钱人?!倘果真如此,那我才是真正该死之人!真正可恨之辈!
  想到这些,我忽然有种想躲在被窝里大哭一场的冲动。
  
  再见到温月,是在桃花已经凋谢的时节。
  当我们踏过满地残红的桃园,本来就乌云密布的天空开始下起了雨。偌大的桃园失去了往昔的热闹景象,冷冷清清,悲悲戚戚,如同诗人笔下的寂寞词句。
  温月的那张俏脸,在细雨中显得尤其憔悴。
  我的心蓦然抽动了一下。不知为何,这次见到温月,我总觉得她有点不大对劲。无论是她的神采还是眼神,都有别往昔。
  我弯下腰,拾起一片枯毁的桃花瓣,有感而发地说:“昔日光鲜润泽万人欣赏的花,为何到了今天却落得如此悲戚的下场?”
  温月从我手里接过桃花瓣,细细端详了一下,说:“但是,它至少还热闹过。不是吗?”
  我想笑,可是面部肌肉却僵硬得笑不出来。
  回城路上,温月忽然说,星星,你还是正正经经地找个女朋友吧。
  雨越下越大,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。我的视线停留在温月憔悴的面庞上,我说:温月,我的心里容不下其他的女人。你已经占据了它的全部。
  温月苦笑道:星星,如果前头是深渊,你愿意往下跳吗?
  我说:只要和你在一起,我愿意!
  温月突然踩了一下刹车,决绝地说:“可是,我不愿意!”

水冰心 发表于 2009-7-27 08:39:16

63# kknikkni

啊???

kknikkni 发表于 2009-7-27 22:30:13

 当“不愿意”三个字从温月嘴里说出的时候,我愕然了。我没想到,她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决。其实,如果真要温月往深渊里跳,我又何尝忍心?我可以为了心爱的女人赴汤蹈火,牺牲一切,可是,我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掉下悬崖。因为那样比杀我一千次一万次更痛苦。这些话,听起来似乎有点矫情,但是,这却是我现在最真实的想法。
  其实,话说回来,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在“玩火”。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,犹如熊熊燃烧的火圈,我们越是迷恋,越多一分被焚毁的危险。所以,这与在悬崖边疯狂舞蹈有何区别?
  不过,在我听到温月果断而冷酷地说“我不愿意”时,我的心像被尖刀捅了一下,因为这也表示了她不会和我共进退。而我一直以来,都一相情愿地以为,温月会向着我,至少,她的心很大程度上向着我。但是现在看来,似乎却不是这样。因此,我心中的那种失落感是可想而知的。
  进城后,温月忽然说:“星星,你还是忘了我吧。从今天起,我不会再与你见面。”
  如果我没有记错,温月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跟我说了。可是,我的心还是骤然收缩了。我痛苦地摇摇头:“不,温月,我无法想象,没有了你,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!”
  温月面无表情地说:“星星,你要记住,这个世界上谁也不会真正离不开谁!没有我,你照样是你,你照样得活下去。我们只是彼此生命中过客,不可能逗留太久的。这些日子,我也认真地想过,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分开了。这样拖下去,对谁都没有好处!”
 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,可是要我们就这样从此陌路天涯,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。
  温月又说:“其实,我也想过无声无息地从你生命里消失,但是,左思右想,还是觉得跟你说清楚比较好,免得害你白白傻等下去。星星,不管怎么说,我们总算相识一场,如果从朋友的角度来说,我还是希望你能过得幸福。至少,不要因为我耽搁了你的幸福,你明白吗?”
  我当然明白。可是,明白并不表示可以接受。温月的每一句话,都像钉子,根根钉在我的心里,然后,血一股股地从钉眼里涌出来,很快便湮没了我曾经以为绚美无比的情感世界。
  我低下头,低沉地说:“温月,哪怕从此以后,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也好,我只希望,还能见到你!”
  温月苦笑,道:“从朋友变成情人容易,从情人变成朋友,可能吗?”
  我咬着嘴唇,想了又想,才说:“不管怎么样,先试试看,好吗?”
  温月摇头:“长通不如短痛,星星,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!”

kknikkni 发表于 2009-7-27 22:34:12

 温月的话,让我感到心里一阵阵绞痛。我看着车窗外,拼命地眨眼。因为,我害怕自己的眼泪一旦溢出,便会像黄河决堤一样,一发不可收拾。
  我说:“温月,平时大多时候都是我陪你出去,现在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?”
  温月看着我,不置可否。
  我说:“就当是我最后的一个请求,好吗?”
  温月想了想,终于点点头。
  
  我亲手折的纸船,随着河水渐去渐远。好几次,它差点连河水的涟漪都承受不了,几乎要被吞噬掉。我忽然想,人和人之间的感情,是不是也和这纸船一样脆弱,禁不起生活的一点风浪?
  城市密密麻麻的楼厦在河对面杂乱无章地伫立着,各种形态各种颜色,但是在河的倒影里,却一律的轻轻摇晃,无分高矮轻重。我随手的一颗小石子,即可令它们的倒影支离破碎。
  我和温月并肩坐在河沿上。我说:“我们现在坐的这个地方,是以前我和经常侯晓禾坐过的地方,但是,自从我跟她分手之后,我再没有一个人来过。对不起,也许叫你来这不太礼貌,可是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忽然很想来这里看看。”
  温月轻声说:“无所谓。能够这样安静地坐在城市的对面,默默地凝视着城市的繁华,也是一种美好的意境。”
  我轻轻叹息一声,说:“记得第一次来这里,还是在大学的时候。当时我们买了很多菜要烧烤,想找个空阔点的地方,所以骑着车往城外跑,结果看到这里不错,就停了下来。那时,我和侯晓禾才刚刚开始,还没有捅破心中的那层纸。后来,我们寝室的同学在那边烧烤,而我和侯晓禾却坐在这里,一起眺望对面的城市,看啊看的,我们就……时间过得可真快,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,一晃已经过去好几年了。大学毕业那会,我本来要回去的,结果,也是在这里,侯晓禾哭着对我说,我要是走了,我们也就完了。当时我心一软,就……就留下了。想起来,这里还真有我很多回忆呢。不过,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过眼云烟……”
  温月一直静静地听着,而且丝毫没有不耐烦。
  其实,我都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出了问题,竟然在我们相处的最后的时光里,对温月讲我和另外一个女人的故事。更奇怪的是,我说了这些之后,心里忽然有种释然的感觉。甚至于对温月的离去,也不再那么伤感了。
  我转头再看着温月,然后将她搂在怀里。我的嘴唇缓缓地凑上去,温月没有拒绝,反而微微地闭上了眼睛。但是,当我接触到她的嘴唇时,发觉它竟然在微微颤动。
  然而,当我的另一只手滑向温月的大腿内侧时,她突然猛地推开我,然后迅速站起来,说:“我送你回去吧!”

kknikkni 发表于 2009-7-27 22:36:18

 一路上,我一直看着温月,心中翻腾不休。一想到温月就要别去,再无相见之日,我心里便有如千万只食人蚁在疯狂噬咬般痛楚。
  车子很快到了我们楼下。温月朝我微微点了一下头,表示就此别过。我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。但我极力控制,不让眼泪流出来。我说:“温月,能再听首歌吗?就是那首你以前放的《假如真的再有约会》。”
  温月不动声色地说:“星星,听那首歌又能怎么样?听完之后还不是一样要分开。”
  我垂下头:“就算和你在一起只有一首歌的时间,对我来说,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!”
  温月不再说话,默默地从CD盒里拿出一张CD,放进CD机。
  音乐响起的瞬间,我的眼泪终于再也无法控制,如泉水般涌了出来。
  
  侯晓禾走的那天晚上,我和黎水、瘟猪在河滨公园附近的一个露天食坊里喝酒。他们才喝一杯不到,我就已经灌了将近一大扎。我拼命想把自己整醉,可是偏偏我怎么喝都不醉,一趟趟地上厕所,腿都快跑断了,脑子还是清醒得很。结果,我们三个人在河边吹了一晚上的风,一遍接一遍地唱《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》,还边唱边往河里尿尿。
  然而今天晚上,对着酒,我却怎么也不想喝,反倒是黎水和瘟猪一杯接一杯地干。
  迪厅里狼烟四起,音乐声将人耳膜都快震破了。我双手平放,垫着下巴,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尽情卖弄风骚的跳舞女郎。其实,就算那跳舞女郎跳得一双豪乳脱衣而出,我也无动于衷,因为我的心思根本不在她身上。我脑子里早已影影灼灼,熙熙攘攘,全是温月的影子。
  忽然,眼前“嘭”一声响。我定睛一看,原来是瘟猪将我的酒杯狠狠地往我面前砸。 “星星,你叫我们来喝酒,自己却不喝,也不说话,到底是怎么回事?来,是兄弟就把它干了!” 瘟猪大声说。
  我苦笑着和瘟猪碰杯,一饮而尽。然后我将杯子放到桌上,推了他一把,说:“是兄弟就快过去和老黎喝酒,别来烦我,让我好好静静!”
  过了几分钟,黎水又凑了过来。
  “小子,是不是又在为女人烦心呀?”黎水笑眯眯地看着我。
  我说:“去你的!你看我像是那种轻易为女人烦的人吗?”
  黎水换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,说:“装!你就继续装吧你!可惜呀,你的眼神早已把你出卖了!你以为这么多年兄弟白当了?靠!你小子屁股一翘,老子就知道你要拉屎拉尿!”
  说实话,我不是想故意要瞒着黎水和瘟猪他们有关温月的事,实在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!更不知道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!

kknikkni 发表于 2009-7-27 22:36:59

 一弯新月,挂在半空中,几把清辉,寒了寂寥的夜空。
  我和黎水、瘟猪,并排坐在黎水他们小区的一张长条椅上。大学的时候,在那些无心入眠的夜晚,我们也经常这样并排坐着。只是当时我们多是畅谈对未来的憧憬,对爱情的期待,而现在,我们除了感叹人生的种种不如意,更多的是对爱情近乎绝望的“血泪控诉”。也许,经过了这几年的磨砺,我们才知道,原来社会是如此残酷,所谓理想,只不过无聊得发慌的时候胡乱想想而已,而所谓爱情,只是别人面前饭桌上的牛排,几成熟,味道香不香,都与我们无关。
  不过,现实既然已经如此,我们也只好把苦闷当成橄榄,吃着吃着,总能吃出点别的味,贫着贫着,总能贫出点乐子来。所以,很快,我们的“真情告白”就变了调。
  瘟猪说:“老天,你为什么如此不公平?旱的旱死,涝的涝死!像我们这么优秀的男孩,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谈情说爱的女孩!”
  黎水表情夸张地说:“是呀,老天,你为何如此残酷?你说瘟猪长的像头猪没人爱也情有可缘,为什么酷如星星,帅如在下,依然无人识?”
  瘟猪虽然酒有点多,可也不含糊,捶了黎水一拳,说:“去你的!你才像头猪呢!”
  黎水表情愈加夸张:“啊!老天,有人像猪还要死不承认!你说他该不该有人爱?”
  我郁闷了一个晚上,这时听到他们互相戏谑的话,索性不再去想烦心的事情,也加入到他们的行列,说:“猪,是猪他妈生的,人,是人他妈生的,所以,猪怎么能有人爱呢?猪要是有人爱,那不成了人猪之恋!人猪之恋会有什么下场?那就是——世界上又多了几头瘟猪!”
  话才落音,瘟猪的拳头就密密麻麻地往我后背砸。
  我大声说:“你尽管打吧,真理是不畏惧强权的!”
  闹了一阵,瘟猪说:“各位,我怎么觉得好像有点饿了!”
  黎水笑着说:“你真是头猪哦!喝了大晚上酒,才坐这么一会,又想吃了!赶明儿我把你送猪圈得了,在那你可以吃了睡,睡醒了又吃!”
  瘟猪也不理会他,说:“我有点怀念我们学校后门那家徐记烧烤了,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?”
  一提起徐记烧烤,我和黎水都来劲了。黎水站起来,手一挥,说:“那还等什么?徐记,走!”
  怎奈当我们打车来到母校后门时,才发现以前那排平房已经被拆掉了,取而代之的,是一条宽阔的大路。当然,徐记烧烤也不复存在。我们站在冷冷清清空空落落的大路上,谁也没有开口说话。
  在我们看来,消失的,不仅仅是一排平房和徐记烧烤,还有许许多多无形的东西。
页: 1 2 3 4 5 [6] 7 8 9 10 11 12 13 14 15
查看完整版本:  玩过偷情吗?{转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