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莓讲述:可怜的小狗
那天下午,同事大侠从报社五楼抱来一条狗,立即引起我们七楼全体同仁的极大关注。这不是一条寻常的狗。翻开本报4月12日的报纸,就会看到一版倒头题的一篇报道——《醉汉长春街头虐狗两小时》。
文中述说,汽车厂支农大街与奔驰路交汇处,有一男子一直踢着一条小狗。11日下午,记者接到这一线索后,立刻驱车赶到现场。只见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蹲在一辆三轮车前,像在逗弄着什么。原来在车底下,藏着只小狗。男子越叫它,它越往里缩,像是受到极大惊吓。
一人一狗这样对峙了几分钟后,男子渐渐失去了耐心,突然一伸手把小狗给拽了出来,嘴里叨唠着:“我叫你不听话,我叫你不听话!”随后,他就揪着狗耳朵,硬生生地把小东西给提了起来,还没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,雨点似的拳头就落到了它的身上。
大家刚要去劝阻,更加惊险的一幕发生了——男子一扬手,随着惯力,狗被抛到了车来车往的马路上……
在一发廊门口,记者看到小狗正蜷缩在那里,而中年男子早已没了综影。为使小狗能有个安稳的家,记者赶紧把它抱上车……送到宠物医院。
这篇报道还刊发了三幅醉汉虐狗的照片。而大侠抱过来的,正是这条被虐的小狗。
小狗大约有三四个月大,是个“男孩”。它靠三条腿走路,另一条腿不大敢着地,一瘸一拐地蹒跚着,大概是被那个醉汉打坏的吧,可怜得让人心疼。
小狗因可怜可爱而被同事们争相搂抱,爱不释手,都争着抢着要收养,最后被一向有宠物缘的大侠争得头筹。大侠给它取名“旺财”,我叫它“三宝”,还有人叫它“贱贱”。由于众口不一,大侠来个折中:“那就各叫各的吧,反正大家都有收养机会,过两天说不定会‘狗落谁家’呢。”
在我看来,这个小狗特有狗样儿。大家猜它是斑点狗的串儿,而且是串了许多串儿的杂种儿。我则觉得它的长相与我小时候家中养的笨狗很相像,短毛大眼,虎头虎脑,符合我的审狗标准。
这个小狗聪明绝顶,很有人缘。它眼睛紧跟着爱抚它的人,受宠若惊地用舌头添添这个鼻子,亲亲那个嘴唇,不叫不闹,极尽讨好人之能事。我喂它水喝,给它吃猪肝,大林还给它一支香烟抽,它都来者不拒,欣然接受。
虽然小狗尽情地享受着这么多人蜂拥而来的狂爱,但它并没有忘乎所以,而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,时刻关注着大侠的动向,生怕它的新主人再一次遗弃它。
有一幕让我差点落泪。大侠因有事需到领导处签字,要暂时离开一会儿,不方便带狗,便临时把它托附给我。可是当大侠刚要挪步,小狗却嗖地从我怀抱中蹿出来,一口咬住了大侠的裤角,坚持不让她走。后来大侠还是狠下心来走开了,而小狗也冲破一切阻力紧随其后。大侠进了领导的办公室,小狗也跟了进去,不离大侠半步。那样子,就像一个丢失了很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妈……
虽然我与这条小狗整整相处了一个多小时,其间还在大侠开会的时候独自照顾过它,给它吃给它喝,对它梳毛掸士,但它就是和大侠亲,眼睛时刻追踪着大侠的身影。要知道,大侠与这条狗接触的时间并不比我早多少,她只是把它从五楼别的记者手里接过来抱到我们七楼而已。而从五楼走到七楼最多不过两分钟,也许,小狗就是在这两分钟里认定了大侠就是它的第二任主人吧?也许,它在这两分钟里找到了一种它渴望已久的归宿感,它要紧紧地抓住这种感觉,以一个小狗的智商……
下班的时候,小狗被大侠抱着在电梯口等电梯下楼。我十分不舍地握了握小狗的手,说了声:“三宝,再见!”大侠则说:“旺财,电梯来了!咱回家喽!”
两天后大侠把小狗带到单位来了。虽然只到大侠手里两天,小狗却恢复得很好,腿也不瘸了,精力旺盛,活跃异常。
正在状态的小狗给大家带来了麻烦,它太孩子气了,上窜下跳,左冲右突,咬这个叔叔裤角,舔那个阿姨的脸蛋,用艳华的话说:“它不但讨人嫌,还十分好色。”
因有小狗在身边,大侠脱不开身了,连上趟洗手间都得把小狗托附给别人,“帮我看一会儿,别让
它到处乱窜”,大侠临走还不忘叮嘱小狗,“旺财,听话”!”
麻烦还远不止这些。中午大侠上八楼吃饭,小狗竟然不顾一切地跟去了,结果被食堂管理员勒令抱回。
我吃饭回来,见六楼的小哈(排第二号的领养人)稀罕巴碴儿地把小狗抱走了。这么快就易主了?我问大侠缘由,大侠说,不是因为它淘气,主要是它与家里的“卡姆”(大侠家的一只16斤重的大花猫)合不来,犯相,一见面就打仗。
小狗走了,它又有了第二个领养人,即它的第三任主人。不知道小哈还会给它取什么名字,不过可以肯定的是,它不会再叫旺财了,更不会叫三宝。也许当小哈了解了它的个性之后,会叫它“列宁”吧?因为它那忙忙叨叨时刻不消停的样子,太像老电影《列宁在十月》里的列宁了。
不知道小狗能在它的第三任主人那里生活多久,我为它祈祷,但愿它不再易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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