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!!
“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,不是生与死,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,你却不知道我爱你。”香港回归那年,正读初三的我尚不知道有这样一句话,但深深地体会到拥有这样的距离是多么痛苦。
他:成绩优异,有一手漂亮的字,明亮的眼睛,笑起来会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。这样的男生自然是全班女生的焦点,而我,是他的同桌,离他最近。
14岁的我很拘谨,从不和班上的男生讲一句话。开学的第一节数学课,要用《数学平方表》,正在低头查阅的我收到了他投来的求助眼神。我的脸“刷”地一下红了,也许是觉得我的窘态了,他迅速把脸转了过去,坐在那发呆。
好一阵子,我鼓起勇气拽了拽他的衣角,然后指了指那小册子……
好不容易得了半天的休息时间回家,我翻箱倒柜,终于在木箱底层发现了另外一本《数学平方表》。欣喜若狂的我猛地一拉,右手背被箱子上的铁钉划得血如泉涌。
第二天,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,把我花了大半天功夫精心包好书皮的《数学平方表》递给了他——用左手,虽然他坐在我的右边。我们之间的第一句话是他那天伴着爽朗笑声的“谢谢”。
一星期后英语测试,老师让同桌互阅试卷。心中甚是欣喜:我的成绩并不好,但英语很棒。他小心翼翼地在我的试卷上签下他自己的名字,其实老师并没有这样要求。从那以后,常恨英语老师的测试太少。每次互改后,我都把有他签名的试卷细心地折好收起来,没事的时候,会翻出来看着上面的名字发呆。
中考后,他和清去了县高中,我选择了离他不远的县师范。
从其他同学那里得知他在高一(8)班。给他写了一封信,只记得其中一句话:“风花雪月的失去里我们在年年成长。”他没回。
21世纪的第一个夏天,18岁的我忙着找工作,清去了南大,他收到了南****学系的通知。
那年秋天,我收到了一封南大的信,信封背面写着:“若无此人,请把信退回。”我没看,本来是上个世纪的信,为什么让我等这么久?
一年寒假,清来找我,那天阳光极好,让我想起了他的笑容。坐在古老的银杏树下,我把这些年的心事细细说给清听。她在我的手心写下了他的号码,我笑着摇了摇头:我和他,已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了,就算爱,也已成往事了。
转眼之间,工作快七年了。我在自己的世界里工作,恋爱。缘聚缘散后孑然一身的我,时常会回忆已过去十年,但仿佛就在昨天的往事。在心底暗暗地问他:这些年,你还好么?
已读研的清,开始恋爱。
今年元旦节,初三同学聚会。到了那里,我看到了清和她十指紧扣,才知道当天也是他们订婚的好日子。
我感觉到他的眼睛里有一束光射向我,便低下了头,避开他眼神中的一切,认真地在通迅录上写下自己的号码。
第二天放晚学后,我出校门,看到了他的车,上面只有他一个人。
“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。”听他缓缓吐出的这句话,此时的我,却“相顾无语,唯有泪千行。”梦里多少次,我设想着与他的重逢,但眼前随即浮现出清一脸的幸福。
“我们,回不去的。”十年后,我发现自己只能这么说。记得《半生缘》里的曼帧与世钧再度重逢时也是这样说。
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,不是生与死,也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,你却不知道我爱你,而是我们就坐在彼此身边,明知相爱却再也不能爱——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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